就在她一腳踹開木門的同時，他的雙眼也緊緊的閉起，為了讓自己的病看起來更加真實，他不惜在心底不停的催眠著自己：就當我死了，就當我死了……

清楚的聽到小果子原本的怒吼突然變成了擔憂，就連出口的聲音都帶著哭腔，陌阡辰心疼的同時，也在心底得意的笑了。

嘿嘿，原來這丫頭居然這麽在意他。

果然，小果子真的去找玄清了，幸好他之前打過招呼，不然等那家夥來了，鐵定要穿幫了，到時候，可就不是算賬那麽簡單的了。

“琴瑟叔叔，這人是誰啊？為什麽姨姨會那麽傷心？”

就在這時，突然響起一道陌生且稚嫩的聲音，陌阡辰在心裏疑惑了。

這孩子是誰？姨姨？是叫小果子？小果子不是沒有親人的麽？

“他是你姨姨最重要的人……”琴瑟淡淡的回答他的話，也不知是不是陌阡辰現在不能看，所以聽覺非常的好，很輕易的就能聽出他話裏有著一絲羨慕還有嫉妒。

哈哈哈，琴瑟這孩子居然嫉妒他，鐵定是吃他的醋了！小果子啊小果子，你的魅力可真不小，居然將這孩子的心拴的如此牢固。

“哦～原來他是姨姨的愛人，那他和姨姨成親了沒？”

突然，那孩子語不驚人死不休的開口，嚇的陌阡辰險些直接詐屍。

“小晨！”

琴瑟一聲低喝，顯然是因為那孩子的話而發怒了。

頓了頓，許是琴瑟知道自己的語氣有些過分了，覆而放柔了語氣，有些無奈的開口：“他不是你姨姨的愛人，更不可能會和她成親，他算是你姨姨半個師傅，是你姨姨的親人。”

氣氛沈默了，直到玄清的到來，最初，他好像也有被他的樣子嚇到，感到一陣風吹過，他的手腕已在他的手指間捏著。

‘陌阡辰？’

一道聲音試探性的響起，是他在用心神跟自己對話。

‘恩，我還沒死呢。’陌阡辰在心底哼哼著開口。

‘我還真以為你出事了呢，你都不知道，於果那丫頭都快急死了，就差沒直接把我拉到你的瑯琊峰，看來，你這苦肉計倒還挺成功的。’玄清哼笑著，表面上，他仿佛正認真的為陌阡辰把脈，其實暗下卻在用心神和他說笑著。

‘小果子把我當成她唯一的親人，在見到奄奄一息的我，怎麽可能不擔心？’陌阡辰得意的哼著。

‘我說，你是怎麽把自己弄成這樣的？連我都差點被騙過去了。’不理會他的洋洋得意，玄清好奇的問道。

‘我前段時間搗鼓出一種藥，可以讓人變得虛弱，連真氣都能被壓制就像消失了一樣，但是我沒想到這藥性居然會這麽強，都能媲美真正的化功散了！’陌阡辰有些無奈的說著。

‘你真有才……’玄清目瞪口呆，這種藥他都敢喝？

‘化功散是沒有解藥的，你這藥有得解嗎？’他覆又問著。

‘你這不是廢話嘛！沒有解藥我能喝麽，你真當我不要命了？’

又說了兩句，玄清自他的體內退出心神，旁邊正巧也響起了於果擔憂的聲音。

“掌門師兄，陌阡辰他……”

看樣子，這丫頭真的很在意陌阡辰那家夥。

不由的，玄清開始嫉妒起陌阡辰，就他那吊兒郎當的樣子，居然也有人如此惦記著他。

擺了擺手，他安慰的道：“他沒什麽大事，應該很快就能醒了，不過……等他醒了你千萬不能讓他生氣，萬一氣急攻心……”

聞言他的話，‘昏迷’中的陌阡辰差點沒忍住“噗”的一聲笑出來，萬一氣急攻心什麽？沒想到他這個掌門扯起謊來居然比他還狠。

雖然陌阡辰嘲笑著，但還是得謝謝他，他這麽一說，估計小果子在短時間之內是絕對不敢提及任務令的事了，哈哈哈哈……

既然如此，那等小果子他們走了，他就去丹房找解藥，他實在是受不了這藥性了，活人也能給折騰死了，等有時間，他還得再改進改進。

美美的打著算盤，卻聽見小果子要陪在這裏，怎麽也不願離開，心裏不感動那絕對是假的，但……他的解藥怎麽辦啊！

當好不容易等到房裏安靜下來，只有三道交織在了一起的呼吸聲，他這才松了一口氣。

動了動身體，他剛想試著動彈一下，然而，他沒想到自己的身體已經虛弱到連正常動彈都不能了。

不行，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，他得趕緊找解藥。

先把這藥性解了，然後再想想其他辦法，反正只要把臉弄慘白了看不出是健康人就行。

這樣想著，他睜開眼，轉臉看向於果，卻發現她的身影單薄，竟就那麽趴在桌前睡著，身上居然也沒有東西搭著。

這麽睡難道不冷麽？陌阡辰想著，心疼驅使他忽然來了勁，一把抱起自己身上的被子，就從床上坐了起來，仿佛用勁了所有的力氣，他好不容易走到於果的身後，果然見她已被凍的臉色發青，趕緊將手中的被子抖開，極其小心的罩在她的後背上。

一直見到她的臉色逐漸恢覆紅潤，陌阡辰這才放下心，轉而看向一旁那個陌生的孩子，原本他並不想理會，卻還是有些不忍心，畢竟他還只是個不大孩子。

於是，他到底還是隨意的找了件衣服，輕輕的披在他的身上，而琴瑟，卻是被他真正給忽略的徹底。

反正也凍不死，這樣睡也挺涼快的，陌阡辰這樣想著。

事情的經過便是如此，此刻的陌阡辰正在丹房裏尋找解藥，這藥的藥性實在太猛，他都有點撐不下去了……

但是，他把解藥放哪兒去了？他明明記得在這個櫃子裏的啊！

叮叮當當，咚咚咣咣，稀裏嘩啦的聲音，隨著他越來越急切的翻找，漸漸的傳出丹房。

熟睡的於果終是被吵醒，她下意識的看向床上的人影，可是麽想到，那張床已經空無一物，被子在她的身上蓋著，本該昏迷的人也不見了。

人呢？去哪兒了？

不想驚動琴瑟和葉小晨，於果悄悄的退出房間，循著聲音走到丹房，便見那焦灼的翻著東西的背影。

此時的陌阡辰還不知道自己已經吵醒了他正在害怕的人，依舊撅著屁股毫不氣餒的翻找著。

“陌阡辰？你醒了？”於果揚起驚喜的聲音，一步走進丹房。

她突然的聲音，可嚇壞了正做著賊的陌阡辰。

“啊……是……是啊！”他轉過身，略有些心虛的看著面前的於果。

“你到底是怎麽回事？嚇死我了！”於果說著，看出他此刻的虛弱便走上前自然而然的伸手扶上他的手臂。

心裏暖暖的，然而正是因為如此，他就更不敢讓於果知道真相。

“可……可能是老毛病犯了，呵……呵呵，我吃了藥就沒事了，剛剛就在找著呢，之前見你睡的香，我就沒吵你。”一段話下來，陌阡辰險些都要給自己鼓掌了，太佩服自己了，腦子轉的真快！

於果點點頭，本來就沒懷疑他：“那我扶你先回床上休息，我來替你找。”

陌阡辰一聽，頓時急了：“不用了，你不知道是什麽樣子的，別拿錯了藥把我給吃死了。”

她去找那還得了，不就全穿幫了？

於果沖他翻了個白眼，不滿道：“你當我是傻子還是你自己是傻子？還能將你給吃死了？”

陌阡辰想要無奈的扶額，可惜他沒力氣，所謂一物降一物，他能將掌門氣死，這丫頭就能把他逼瘋！

“你趕緊帶著你家琴瑟還有那個孩子走人，我要睡覺了，別都擠在我這裏礙眼。”陌阡辰說著，就開始推於果。

於果不爽了，但更多的，還是不放心留他一人：“我們都走了你怎麽辦？”

“我沒事，只要多多休息就好了。”他當然沒事，只要一顆解藥就成。

聞言，於果還是有些不放心，篤的頓住了身體，以陌阡辰此刻的狀態，推了半天楞是推不動。

累的直喘，而那張慘白的俊臉更是又白了幾分，正在喘息間，卻聽見於果堅持道：“不行，萬一我走了你出什麽事怎麽辦？我得留在這裏。”

陌阡辰一聽，忍無可忍當即低吼一聲：“你在這裏我才會出事好不好？？”

於果被吼的一楞，掃了眼他慘白的臉色，松開手轉身就走。

看著她離去的背影，陌阡辰嘆息一聲，知道她已經生氣了，卻沒有叫住她的腳步，任由她頭也不回的離開。

於果並沒有離開瑯琊殿，而是先回了陌阡辰的內室，叫醒了琴瑟和葉小晨。

“我們走吧。”於果淡淡的說著，拍了拍葉小晨的腦袋，而後者正揉著眼睛顯然還有些迷迷糊糊。

“助教呢？他醒了？”琴瑟掃了眼空無一人的床，有些疑惑的開口，也不知是不是凍的有些傷寒了，他的嗓音此刻低沈微啞，帶著點點磁性。

淡淡的應了一聲，於果不想多說，牽上葉小晨的手，便走出了門。

敏感的察覺到她的不對勁，琴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，卻也什麽都沒問，跟著她一起出了瑯琊殿。

一百二十九章 棋局，心痛如絞

踏上於果的鳳泣含光，在臨走前，琴瑟回頭望了眼瑯琊峰，卻眼尖的看見陌阡辰正站在窗前默默的目送著他們的離開，他的臉色依舊慘白，好像並沒有好一些。

這樣的他，小果為什麽能放心的離開？

不明白，他只知道，身前人的心情好像很不好，他能感到她的難過，也能感到她壓抑著的怒火。

她既在生氣，也在難過，在他睡著期間，是不是發生過什麽？

“琴瑟，小晨先跟你住在一起，我去問一下師傅，看看他對小晨可有什麽好的安排。”於果簡潔的說著，甚至都沒有給葉小晨說話的機會，因為此刻的她，一點心情都沒有。

每當不開心的時候，她都不喜歡說話，即使有人跟她說了什麽，也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。

“好。”琴瑟答應著。

站在最前面的葉小晨也乖巧的沒有說話，他們都知道於果的心情不好，所以一直沈默著，給她需要的安靜。

將琴瑟和葉小晨送到住所，在臨走前，於果還是蹲下身勉強的微微一笑：“小晨，你先跟琴瑟叔叔住，等姨姨忙完這一陣就給你安排，好麽？”

葉小晨聽話的點點小腦袋，稚嫩的道：“恩，小晨知道了，小晨會乖乖聽叔叔的話。”

見他如此乖巧可愛，於果欣慰的撫了撫葉小晨清秀且稚嫩的小臉，語氣溫柔：“相信姨姨，不會讓你等多久的。”

葉小晨直視著於果正掩藏著深深疲憊的眼，天真的眸子含上了幾分懂事：“沒關系的，小晨跟琴瑟叔叔在一起會很安全，姨姨不用擔心。”

於果憐愛的為他擦去臉上的灰塵，他明明還那麽小，卻懂事乖巧的惹人心疼：“好，姨姨會每天都來看小晨的，我們明天見。”

葉小晨重重的點頭，沖於果揮著肉呼呼的小手臂：“姨姨明天見。”

說著，像是為了要向她證明什麽，他蹦蹦跳跳好似很歡快的跑到琴瑟的面前，嫩嫩的開口：“叔叔，我們去睡覺啦，小晨好困。”

其實，離開父母的葉小晨，如今最依賴的人就是於果，即使是琴瑟，都無法給予他安全感，但是，他不想讓於果為難，更不想讓她覺得自己是個不聽話的孩子。

他看得出，現在的她心情很不好，所以他要更聽話，更懂事，不讓她為他操心。

目送琴瑟和葉小晨相攜著進門，直到那扇木門在她的眼中緩緩關上，於果這才禦起鳳泣含光，轉而離開參心殿。

然而她不知道的是，那兩個走進房間的一大一小並沒有乖乖的上床睡覺，而是一步都沒有動，落寞的背靠著木門。

看樣子，心情好像皆有些低落。

“小晨舍不得姨姨……”葉小晨首先說出自己的心聲，表情失落。

一邊的琴瑟動了動唇，想說什麽卻又開不了口，終是什麽都沒有說，不過在那雙水眸裏閃爍著的，卻是和葉小晨同樣的情緒，甚至更為深沈更為濃烈。

此時此刻，於果已經到了目的地，腳下踏著的，正是九華峰的地面。

那滿樹的粉色，好像永遠都不會枯萎，那漫天的櫻花，好像從來都不會停歇，然而為什麽，她卻已沒了那櫻花般粉色浪漫的心？

幾日不見，九華峰還是九華峰，九華殿還是九華殿，她還是她，那師傅呢？還是原來那個師傅嗎？

那個會為她脫衣脫鞋，做飯炒菜，食人間煙火的仙子，還在嗎？

他曾冰冷的對她說不可能會照顧她一輩子，他更曾冷漠的轉過身再也沒有回頭，或許自始至終，本就是她的自作多情，自以為是……

低下眼簾，於果收起開始混亂不堪的情緒，擡腳向前走著，卻在眼角的餘光一撇間，突然發現白玉棋盤上的對弈精妙無比。

於果的神色微怔，腳步不由自主的轉向櫻花樹，只見眼前的棋盤之上，黑子為龍，白子為虎，一個是天上的神獸，一個是地上的王者，兩兩廝殺，卻不分勝負。

這一場棋，即使是她這個圍棋菜鳥，都能感覺出其間的激昂戰意，甚至還有一點點惺惺相惜之情。

她曾聽師傅提及過，在這世間，唯一一個在棋藝上能跟他有一戰之力的人，便是婉馨，那個她有一面之緣的溫婉神女。

心痛如絞，於果突然覺得這副棋局，是那樣的刺眼……

在她身入危險時，他便是在和那個婉馨笑語下棋麽？這副棋，便是這樣下成的麽？

為什麽，為什麽要專挑她不在時？為什麽，為什麽非在她走了之後，她才出現，與他下了這一局棋？精妙的一如她怎麽都夠不著他的一片衣袖，是在諷刺她的弱小？還是在驕傲他們的相配？

恍然明白，臨去前，他所說那番話的真正含義。

不可能護著她一輩子，是因為他要護著那個人一輩子是麽？不可能照顧她一輩子，是因為他要照顧那個人一輩子是麽？

原來那所謂的往後他不在了，並不是不在，而只是不在她的身邊……

師傅呵，既然您覺得我這個徒兒礙眼，又為何帶我上來？

師傅呵，既然您壓根沒想照顧我一輩子，又何必照顧我一時，給了我幻想卻又狠狠湮滅？

師傅呵，您在和她下棋時，是否有想過我的安全，是否生死？

得不到答案，因為本就沒有答案……

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離開的棋盤，也不知道自己如今是什麽樣的感覺，等到回過神時，人已經在九華殿裏了，她想要安靜，她想要睡覺，也許睡了一覺之後，她便什麽都忘了，忘了那番話，忘了那副棋局，忘了她與他，仿若天上之雲與地下之泥般巨大差距。

匆匆的腳步在路過他的房間時，還是忍不住頓住了。

需要跟師傅說一聲麽？

說什麽？是她回來了，還是恭喜他和婉馨的獨處愉快？

猶豫只是一瞬，她覆又動了動腳，然而正在這時，只聽“吱呀”一聲響，身後的木門應聲而開，於果的身形篤的僵硬。

“回來了？”絕殤清冷的聲音揚起，對著前面那不曾轉身的背影。

於果的大腦一片空白，她怎麽也沒想到，師傅他到現在都還沒有睡，甚至在聽到她的動靜後會拉開了房門。

胡亂的點點頭，於果不知道該說什麽，也不敢轉身，除了點頭更不敢有什麽動作。

身後陷入了一片沈默，氣氛有些詭異，她也開始莫名的緊張，就在她想試著開口，打破這令她心慌心亂的氣氛時，身後的聲音再次響起，帶著一絲極淺的不自然。

“你……是不是在為兩天前的話而生氣？”

於果始終不吭聲，也沒有轉身，但是身後的絕殤卻是明白了。

嘆息聲傳來，她聽見，他帶著幾分解釋的話語。

“我只是不想你過分依賴我……你總要面對各種各樣不同的困難和阻礙，我可以為你抵擋一次，兩次，卻不能次次都為你抵擋，終會出現是我救不了你的時候，到那時，你怎麽辦？”

於果良久無語，靜靜的聽著他的話，他話裏的良苦用心，

在他的話音落下之時，她終是轉過了身，卻始終不敢擡頭，不敢直視他的眼。

突然的，她竟毫無征兆的開口，在她自己都沒想到的情況下，出聲問道：“師傅，您覺不覺得我礙眼？”

絕殤微皺起眉，不明白於果突然的話是什麽意思，也不明白她為什麽看起來好像有些不對勁。

“你為什麽這麽問？”

於果沒說話，低垂著眼轉而又問著：“婉馨前輩之前來過吧？”

絕殤輕應一聲，他越發看不懂這個小徒弟了：“在你走後第二天下午來的，陪我下了一夜的棋剛剛才走。”

那就是一天一夜咯？在下棋的時候他可曾想過，她正跟一個魔交戰？甚至只差一點就會被她帶走，獻給那所謂的魔君，吸幹了靈魂死無全屍？

於果點點頭，什麽都沒有再問，因為已經沒必要了。

“師傅，徒兒能求您一件事麽？”於果淡淡的說著，然而那語氣裏其實根本就沒有一絲請求，反而更像堅持。

深深的凝視她微垂著的眼簾，絕殤有些搞不懂他這小徒弟今天為什麽如此奇怪，但還是點了點頭：“你說。”

於果終是擡起眼，卻也只是盯著他那雙仿佛染了淡漠的唇，斷斷續續，緩緩的道：“我……想回參心殿……”

絕殤幽蘭色的眸子微顫，裏面閃過莫名的光，淺的不易發覺。

“為什麽？”

她連徒兒都不認了？為什麽？

他淡漠的雙唇微顫，從中飄出的話讓她無言以對。

為什麽？她能說不想當他的電燈泡麽？為什麽？她能說她心臟不好，看不了那相配登對的畫面麽？為什麽……

突然的，於果也不知哪來的勇氣，她擡眸緊緊的看著他幽蘭色的眸子，眼裏的似是怨。

張了張嘴，她很想說自己不喜歡看他和別人登對的樣子，她很想告訴他，既然有想要獨處的女子，就不要讓她住在這九華峰，免得他們難受，她更難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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